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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部分是前世的,解決些遺留的問題。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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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深吻。

吻漸入動情,沈歡覺察到他漸漸有了反應,頂在了她的小腹上,而他的呼吸也開始急促,抱著她的手不老實地亂動起來。

沈歡微微一驚,若再來,她明天怕是真得睡一天了,想著,她忙離開他的唇,低聲道:“謙修,不……”

項竹自然知道她想說什麽,他本沒打算再折騰她,可是看她小鹿般有些驚慌的神色,忍不住生了逗弄的心思。

曲起食指刮一下她紅潤的臉頰,漆黑的雙眸望著她,笑著道:“求饒!求饒就放了你!”

沈歡微微一楞,隨即抿唇,得意的笑笑,學著以前的樣子,眸中含了如水的波瀾,捏著他的衣領,撒嬌道:“義父,你就放了歡兒吧。”

但聽‘義父’兩字入耳,項竹一楞,什麽雜七雜八的想法,瞬間蕩然無存,方才一直頂著沈歡小腹的硬物,極快的綿軟了下去。

他看著洋洋得意的沈歡,當真是牙根癢癢,恨不得將小姑娘吃幹抹凈。他抱緊她的腰,在她臉頰上重重親一下,無奈笑嘆:“睡吧!”

沈歡躺在他溫暖的懷抱裏,很快便睡了過去,一夜無夢。

這一夜,沈歡睡得極好,第二日太陽剛出,她便醒了,在被窩裏大大的伸了個懶腰。

覺察到身旁的動靜,項竹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,翻身將他的小夫人抱在了懷中,將臉埋進她的頸彎裏。

成親已有三日了,按規矩,今日該是回門的日子。她雖是從蕭府出嫁,但是她不想回門還去蕭府,心裏頭有別的打算。

想著,她開口對項竹說道:“謙修,今日該是回門的日子吧。”

項竹臉埋在她的頸彎兒裏,低低的‘唔’了一聲,慵懶的說道:“回門的話……那咱們從這兒出去,陪你去西廂房住兩日。”

沈歡聞言失笑,她雖在旁邊兒的西廂房長大,但也不能把哪兒當娘家啊?

想著,她拖著項竹臉頰,將他從自己頸彎裏拉起來,說道:“我想回趟老家,給爹娘上墳掃墓。”

聽到這兒,項竹睜開了眼睛,尚有些反應不過來:“你還記得你爹娘的墓在哪兒嗎?”

聽項竹這般問,沈歡便有些犯愁。

前世她太小,而今生重生時,就已經在姨母那邊兒了,距今已有足足十八年,她確實已經記不清爹娘的墓在哪兒了?

沈歡眼中閃過一絲失落,垂眸之際,神色間的無力感清晰可見,她尷尬的笑笑:“記不清了……”

見她這般神色,項竹心間閃過一絲心疼,手肘撐在榻上,半支起身子,握住她的手,拉到唇邊親一親,安慰道:“我陪你回去!等到了那兒,咱們找附近的老街坊打聽打聽,再派人送信去問問姨母,看她知不知道,總會找到的。”

他總是這般願意滿足自己的一切願望,心間漫上濃郁的暖意,沈歡看著他抿唇笑笑,然後重重的點頭:“嗯!”

項竹低頭親她一下,柔聲道:“我先去洗漱,你再躺會兒。”

沈歡乖乖的點點頭,項竹起身下了榻,拉過搭在架上袍子穿在身上,先去了凈室。

沈歡沒再睡,起來重新取了一套裙子穿上。又從箱子裏給他把昨日拿過來的那件新作的外衫取出來,搭在架子上。

然後將他昨日穿的外衫取下,和自己換下的裙子一起放進了木盆裏,到時候自會有浣洗衣物的下人來取。

做完這些,沈歡走到梳妝臺前坐下,剛拿起梳子,正欲梳頭,擡頭看見銅鏡的那一瞬間,整個人便楞住了。

只見自己脖子上,滿是一片片紅色的吻痕,宛如雪地裏落下的紅梅。

沈歡又往下拉了拉衣領,胸口上,肩頭上,居然還有!

啊啊啊!禽獸啊!

沈歡揉著頭發,心裏頭一陣咆哮,怎麽可以給她弄成這樣?這還怎麽出去見人啊?

項謙修,項謙修,你等著,你等我不疼了,你看我怎麽跟你討回來!

正糾結無奈間,項竹已經洗完漱,去塌邊將她剛才取出的衣服換了,散著頭發走了過來,這麽多年,他已經習慣歡兒給他束發了。

他剛走過去,就見沈歡對著鏡子,兩手捂著自己脖子,滿臉的欲哭無淚。

他楞了片刻,轉瞬便明白了過來,唇角勾起一個笑意,轉身取了一條沈歡襦裙上的披帛過來,從她身後遞給她:“此物可解夫人之憂!”

沈歡氣惱的接過,纏在脖子上,蹙著眉,一言不發的去了凈室洗漱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謝謝親愛的小天使〃八月柒秋葉初涼-、傲嬌喲喲喲、非魚、青鳥澆灌的營養液。愛你們喲!麽麽嘰!mua! (*╯3╰)

謝謝親愛的天使老板鐘愛小甜餅、Super_Christine砸的地雷!感謝金主們的包養!【抱拳】

祝大家元旦快樂!評論發紅包啦,老規矩,留評既有!新的一年,一祝大家手邊多銀財、二祝大家方寸永不亂,三祝大家嬌妻佳婿配良緣!(*^▽^*)

92、92 ...

項竹看著沈歡氣呼呼的進了凈室, 展顏一笑,在沈歡梳妝臺前坐下, 等著她出來給他束發。

妝臺上, 那裝著珍珠牡丹膏的景泰藍掐絲匣子, 在一眾瓷匣裏, 格外的顯眼。

項竹伸手,將那匣子拿起來, 托在修長的指尖,放在眼前來回看。這東西, 真能讓人看起來一直年輕?

想著, 項竹看看緊閉的凈室門,將那匣子打開,湊到鼻下聞了聞,一陣清甜的牡丹香氣鉆入鼻息。這東西怎麽用?直接蘸在手上抹就可以了嗎?

項竹伸出左手, 用中指蘸了一些。花蜜蒸成的膏體,摸起來黏黏的。這一直呆在臉上得多難受?是不是之後還需要洗掉?

他看著指尖上蘸著的膏體, 正在猶豫, 抹還是不抹?就怕自己用法不對,抹也是白抹。

正猶豫間,凈室的門被拉開,沈歡洗完漱走了出來。

項竹一見沈歡出來,忙將匣子扣上,奈何放回原位已經來不及了,只好握在手裏, 臂上一抖,衣袖落下,將手中藏匿之物遮住。

饒是項竹藏得再快,沈歡還是看見了他藏東西的動作,腦袋一歪,看著他走了過來,挑挑眉毛,狐疑道:“你手裏藏了什麽?”

項竹搖搖頭,將桌上的梳子遞給沈歡:“沒什麽,快幫我束發吧。早點吃過飯,收拾好東西,趕中午啟程,陪你回懷安老家。”

沈歡如何聽不出他這是岔開話題的話,沒有接他遞來的梳子,直接上手去搶他藏著手裏的東西。

項竹連忙起身躲過,站在窗邊,將握著匣子的手背到了身後,面上神色有些不自在。

“還說沒有,沒有的話你躲什麽躲啊?”說著,沈歡撲過去,一把抱住項竹的腰,手繞到他身後,繼續去搶。

一個躲,一個搶,交鋒片刻,終是被沈歡握住了他手裏的匣子,仰頭看著他,得意的一笑:“這是什麽?”

說著手上一用力,從他手裏奪了過來。

“別!”項竹面上一慌,正欲回搶,奈何她已經將盒子舉到眼前,只得收回了已經伸出的手。

沈歡將東西拿到眼前一看,不由疑惑,這不是自己的珍珠牡丹膏嗎?他拿著做什麽?莫不是也想保養下自己吧?

想著,沈歡哈哈笑起來,毫不留情的笑他:“謙修啊,這是女子的東西,你莫不是也想用吧?”

項竹聞言,認命的嘆了口氣,坐回了椅子上,聽小姑娘在旁邊笑得開心,他扶膝無奈道:“我不是……想多陪你幾年嗎?”

翻過下個新年,她也才十七,而他可就三十了。每每看著她花蕾般嬌嫩的容顏,他多少還是有些自卑的。

其實,他本不需要,但是之前以為她被毒害的那半年,當真給他挫磨的心力交瘁,現如今,如果仔細看,眼角還是有些細小的紋路。

而且,之前宋氏每每看著他,那擔憂的目光,他讀得出來,他也希望自己能顯得年輕些,這樣等她長大些,倆人的差距,能看起來小點兒。

奈何被小姑娘發現了,想法沒能實現,人也丟了,得,那就順其自然吧。

想著,項竹手肘支著桌面,疲累的揉了揉眼睛。

沈歡聽他這般說,忽就笑不出來了。

自己心裏頭年歲雖然大了,但是外表還是十六七的模樣,他怕是希望倆人外表的差距,以後看起來不要太大,才想到這個法子的。

說到底,還是為了她。

不然他一個大男人,怎麽會在她的這些小玩意上動心思?

想著,沈歡心間漫過一絲暖意,抿唇笑笑,走到他身側,用身子撞了一下他的肩膀:“我給你抹。”

“啊?”項竹楞了下,擡頭看向她,不嘲笑他了嗎?

沈歡見他傻楞著,又重覆了一遍:“我說,我給你抹!你轉過來。”

項竹側過身子:“你不笑我了?”

沈歡笑著搖搖頭,將匣子打開,用指尖蘸了,對他柔聲說道:“閉眼睛!”

項竹聞言一笑,露出一排皓齒,聽話的閉上了雙眼,仰著頭給她抹。

沈歡微微俯身,將指尖的膏體,抹在了他的眼角上,輕輕的揉著,讓膏體盡量吸收。

抹完,又蘸了一些,正欲繼續,可他這般仰著頭閉著眼睛的樣子,乖順的好似一只小綿羊,和外邊兒人人敬畏的項三爺,簡直判若兩人。

沈歡看著這樣的他,心裏頭愈發的喜歡,於是俯身,趁他閉眼,在他唇上印下一吻。

項竹微微睜眼,看著剛親完他站起身的小夫人,唇角勾起一個溫暖的笑意,伸手攬過她的腰,岔開腿,將她拉進懷裏。

手捧著她的腰,下巴抵在她的胸腹上,這才重新閉眼,等她接著抹,唇角笑意不減。

沈歡緊緊貼著他,微有些費力的給他抹完了剩下的地方,眼角,眼下,以及其他容易生紋的地方。

“抹完了!”沈歡從他懷裏掙脫,合起匣子放回原位,拿起梳子繞到他身後給他束發。

邊給他梳頭發,邊說道:“以後,每天晚上我都給你抹。還有其他的,咱倆一起用。”

項竹從鏡中看著面含笑意,認真給他梳頭發的小姑娘,柔聲應下:“好!”

吃過早飯,項竹喊來許安,幫著他們收拾了一些行李,項竹多帶了些銀票,這次陪她回去,他還有別的打算。

收拾到晌午時分,順道在府裏吃了午飯,讓許安備好了馬車,便準備著啟程。

出門前,沈歡取了面紗帶上,為了規避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,她和項竹,都不想讓何氏項名等人知道她嫁回了項府,只需要瞞到他們新宅子建好離府,就可以不用這般偷偷摸摸得了。

行李許安已經早早放去了馬車上,待沈歡戴好面紗,抱著項竹的手臂,倆人一起出了修竹院。

走到府門口時,項名正好走過廊下,見到不遠處,項竹和他的新夫人行止親密、有說有笑的走出了項府。

項名不由停下腳步,看著倆人的背影,心裏頭微微犯疑。

項竹究竟娶了個什麽樣的夫人,為何這般神神秘秘,藏著掖著不讓人見?

沈歡自嫁給項竹,發髻穿著,皆已換做為人婦的打扮,和從前待嫁姑娘的妝飾不同,再兼今日蒙著面紗,項名自是認不出她來。

不過方才看兩人的行止,似乎是感情很好的樣子,真看不出,他這個性情冷寡的庶弟,居然還有待人這般溫和親密的時候,估計是很看重這個夫人。

想著,項名叫來身後跟著的小廝,吩咐道:“謙修好像是要出門的樣子,去修竹院打聽打聽,他們是不是出遠門,走多久?”

小廝領命下去。

項名看著項竹離開的方向,深吸一口氣,仿佛極力忍耐著什麽。

自打項竹得了禦賜的明義二字,便徹底斷了每月給府裏的添補。且項竹之前給他的那間鋪面,自從他接手後,便一直在虧損。

現如今,他和何氏手裏頭的所有積蓄,包括從阮氏手裏弄得,以及他夫人的嫁妝,已經全部添進了那個無底洞裏。

項竹又斷了添補,現在的伯府,基本沒了銀財來源,除了修竹院和項書那邊,其餘都過得萬分緊巴。

這次,如果項竹是出遠門,修竹院沒人的話,他可得想想法子,將之前項竹用虧損鋪子害他失去的損失,都討回來!

現在的項竹,他們誰也不敢正面為難他,但是明面上不行,私底下旁人瞧不見的時候,還不行嗎?

想著,項名冷嗤一聲,拂袖離去。

上了馬車,在項竹身邊坐定,沈歡摘下了面紗。

馬車緩緩前行,沈歡抱著項竹手臂,頭枕在他的肩頭。

前後兩世加起來,她已經有足足十八年沒有回去過懷安城,對於小時候,只殘留著一些模糊的記憶,甚至連爹娘的面容,都已經記不清了。

想著,她在項竹耳邊低聲問道:“你還記得我爹娘長什麽樣嗎?”

項竹點點頭,伸手蓋住沈歡抱著他手臂的小手,徐徐給她講起了以前的事:“記得。沈兄……不對,是岳父!岳父長我五歲,生你那年,他十八。我十四那年,隨商隊外出,在懷安附近郊外遇匪,與商隊走散。岳父正好途徑,將我救回了家中。”

說到這兒,項竹笑笑,轉頭看向沈歡,眸中神色溫柔寵溺:“我到你家時,你才一歲,小得不得了,岳父也不過十九的年紀。你的眼睛和鼻子,像你母親,臉型和嘴唇,和你父親一模一樣。”

隨著他的描述,沈歡憑借腦海中模糊的記憶,大致勾勒出爹娘的模樣。

沈歡從他肩上擡起頭,眨巴著大眼睛問他:“我小時候,你抱過我幾次?”

項竹失笑:“你小時候不認生,在你家修養的那幾個月,你幾乎天天纏著我,給我……”

見項竹停住,沈歡忙問:“纏著你幹嘛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謝謝親愛的小天使天天、小萌物、陌路花開半晌、非魚、青鳥、〃八月柒秋葉初涼-、南柚澆灌的營養液!多謝各位天使老板的滋潤,麽麽啾,愛你們,mua! (*╯3╰)

謝謝親愛的小天使可人投的地雷,多謝天使老板包養【抱拳】(*^▽^*)

話說,糖多了,你們看著會膩嗎?

93、93 ...

項竹眸中閃過一絲疲累, 無奈的看看她:“拆了我的簪冠,給我梳女孩子的發髻, 扯得很疼, 還將新開的桃花往我頭上戴。”

沈歡:“……”

聽到此, 沈歡腦中不由想象了一下項竹鬢邊戴花的模樣, 沒忍住,咯咯的笑了起來, 越笑越開心!

項竹見她笑,微微挑眉, 接著道:“不僅我, 你父親也不能幸免,總之啊……別提多煩人!”

話到此處,沈歡的笑聲戛然而止,沈著臉看向項竹。居然嫌她煩人?今晚想分房睡了是不是?

項竹笑笑, 拉起她的手在她指背上親一下:“開玩笑的。”

沈歡撇撇嘴,煩人就煩人吧, 她也沒指望項竹會對一個一歲的小女孩, 有什麽特別的照顧。

坐了一下午馬車,傍晚時分,馬車在驛站前停下。

項竹率先下車,然後伸手將沈歡扶下了馬車。

下了車,沈歡順勢抱住他的手臂,與他一起進了驛站,許安手裏提著沈歡日常用的東西, 跟在他們後面走了進去。

來到驛站櫃臺前,項竹道:“兩間上房,晚飯勞煩送至房內。”

一間他和沈歡住,另一間自然是給許安的。櫃臺內是一位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,許是這間小店的老板娘。

老板娘打量項竹沈歡一番,笑著道:“好嘞,保證給爺和您的姨娘安排好。”

沈歡聞言楞了,姨娘?莫不是拿她當了小妾?

項竹無奈挑眉,邊付錢,邊解釋道:“是我夫人!”

老板娘唇角抽搐兩下,尷尬的笑笑,她一見著這位爺這般年紀,且外表俊逸、衣著不凡的樣子,便覺定是個風流人物,又領著一個年紀這般小的貌美女子,按以往見人的經驗,便覺得是小妾。

老板娘忙賠笑著,對沈歡道:“委實抱歉,是我眼拙。其實續弦也比小妾好,好歹是正室。”

越說越亂套!

沈歡無奈的嘆氣,以項竹的年紀,旁人一定會覺得他早已成親,先被當做小妾,又被當做續弦,這心裏頭,當真是萬分的不順當。

項竹手搭上沈歡的肩膀,將她護至身邊,唇邊含了得體的笑意,轉而對老板娘道:“是原配!”

說罷,帶著沈歡,由小二領著上了樓。

老板娘怔怔的看著兩人的背影,伸手抽了一下自己的嘴!

當真是奇了,這位爺長得一表人才,又衣著不俗,想來家境不差,怎麽成親這麽晚?

這世間的事啊,當真年紀大了,才能越看越奇!

進了房,沈歡在椅子上坐下,托著下巴,手裏拿了一個杯子轉來轉去的玩兒,苦著眉頭道:“我看起來,像你小妾嗎?”

項竹失笑,在她旁邊坐下,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茶,又從沈歡手裏拿過她把玩兒的杯子,也給她倒上,放到她的面前,伸手刮一下她的臉頰,安慰道:“旁人怎麽看無妨,反正我清楚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,不就好了?先喝點兒水潤潤。”

沈歡端起杯子抿了一口,還能如何?誰叫他們差著十三歲的年紀呢,旁人會那般以為,也是尋常。

晚上一起吃過飯,去驛站附近走了走,待夜幕來臨,便一起回了房,畢竟明早還要接著趕路,想早點兒休息。

項竹先去沐浴,沈歡坐在窗邊的銅鏡前,摘下了脖子上的披帛,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這片片紅印,她決定,今晚無論如何都得還給他。

沐浴過後,沈歡走到塌邊,拉開被子,在項竹身邊睡下。項竹伸手,將他的小夫人撈進了懷裏。

沈歡看著眼前的人,抿唇一笑,按住他的肩膀,猛然一個翻身,將他壓在了身下。

項竹微微一楞,沈歡趴在他的胸膛上,伸出食指勾一下他的下巴,挑眉道:“把我弄成這樣,明日也讓你纏脖子。”

說著,低頭咬在了他的脖頸處。

項竹展顏一笑,他能叫小姑娘得逞嗎?

想著,他臂上一用力,抱著沈歡翻進了睡榻裏側,順利的反客為主,握著她的手腕,將她雙臂按在了枕上。

他自上而下的看著她,笑著回道:“怕是不成的!”說罷,細密的吻,落在了沈歡身上。

沈歡苦著眉頭緊緊咬唇,偷雞不成蝕把米,說得就是她!

不過嘛……她還有別的法子!

在路上行了五日,終在第六日上午,和項竹一起抵達了懷安城。

沈歡已經完全不記得過去的沈宅在何處,還是項竹憑著記憶,找到了玉林巷,封著封條,破敗已久的沈宅。

沈歡站在落滿灰塵的沈宅門前,心裏頭說不上是什麽滋味。

沈宅院裏的桃花樹,許久沒人打理,郁郁蔥蔥的長出了墻外,好似一把綠色的大傘,蓋在沈宅上頭。

看著這樣的沈宅,沈歡忽地想起從前項竹教她念得一首詩來:人面不知何處去,桃花依舊笑春風。

物是人非,說得怕就是這般景象。

項竹在沈宅附近找了一間客棧,先帶著沈歡暫時在客棧安頓下來。

第二日一早,項竹讓許安留在客棧看著沈歡,自己出門打聽沈歡父母的墓在何處?沈歡本想跟著去,奈何項竹不許,哄著她讓她留在客棧裏。

本以為,他很快就會回來,可是沈歡在客棧裏足足等了一日,一直到夜幕降臨,天上都出星星了,他方才回來!

一進屋,項竹便直接在椅子上坐下,取過杯子,先連喝了幾杯茶。

沈歡見他這般,便知這一日他累壞了。

她先喊了許安,讓他去樓下傳飯,然後走到項竹身後,一邊幫他揉肩頭,一邊問道:“打聽到了嗎?”

項竹放下杯子,才覺得回了些勁兒,深吸一口氣,回道:“上午就打聽到了,跟一個老街坊問得。沈家的祖墳,在城外小童嶺。”

沈歡心落了地,打聽就好了!不過,她不由疑惑:“上午就打聽到了,那你怎麽現在才回來?”

項竹聞言,唇角掛上一抹笑意,從衣襟中,取出一張地契遞給她:“沈家的宅子,我從官府手裏贖了回來。”

沈歡看著他遞過來的地契,微微一楞,看著眼前笑意溫軟的他,眼眶瞬間便泛上了一圈紅暈。

她伸手接過地契,看著上面沈宅的字樣,淚水滴答落下,打在了手背上。

見她落淚,項竹不由蹙眉,岔開腿,伸手將人拉進懷裏,安慰道:“別哭,以後得空,經常陪你回來小住。宅子我已經從牙婆那邊找人去收拾了,興許明晚,咱們就能住進去。”

沈歡聞言,淚水掉的更多,唇角卻忍不住掛上笑意,看著他重重的點頭。

看著她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,項竹站起身,捧著她的臉頰,邊幫她擦眼淚,邊溫言逗她:“不哭了,再哭明早起來,眼睛都要變核桃了。”

沈歡破涕為笑,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,窩進了他的懷裏,頭枕在他的肩頭,眼淚盡數蹭在了他的肩頭。

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將她籠罩,讓她萬分的安心。

許久後,她低聲說道:“謙修,謝謝你!”

要是沒有他,她前世就會一直呆著劉家,給劉員外的傻兒子做童養媳,一世的悲涼淒苦。

聽她道謝,項竹倒不大願意,她是他的夫人,這麽多年來,唯一真心在乎他的人,也是因為她,他現在才有了一個溫暖的小家。

想著,項竹捏捏她的臉頰,笑著問道:“真要謝我?”

沈歡點點頭,項竹手捧著她的後腦勺,微微俯身,在她耳邊低語道:“只有夫人不夠,我還想要個女兒!”

沈歡聞言,臉頰一下子便紅了,松開項竹,後退一步,伸手拍了他的胸口一下,聲音裏還帶著方才的哭腔,不服氣道:“兒子不好嘛?”

腦海中出現沈歡小時候的樣子,項竹看著她笑笑:“女兒吧,女兒貼心!”

沈歡正欲再說話,卻被敲門聲打斷,門外傳來店小二的聲音:“送飯菜!”

沈歡趕緊抹抹眼睛,小跑上前將門拉開,店小二走進來,將飯菜一一放在了桌上。

放好後,小二帶上門離去,項竹拉了沈歡在桌邊坐下,拿起筷子遞給她:“先吃飯!忙了一日,午飯都沒顧上。”

沈歡看著他,唇邊漫過一個溫暖的笑意,夾了菜放到他碗裏:“多吃點兒!”

“好!”項竹應下,吃下了她給他夾得菜。

第二日一早,倆人一起去紙紮鋪,買了足夠的紙錢香火。按照昨日項竹打聽的位置,陪著沈歡一起去了小童嶺。

幾經尋找,終於在南面的山坳裏,找到了沈家祖墳。

沈歡爹娘的墓碑,靜靜立在幽寂的山中。

前後兩世,整整十八年,沈歡再次來到了親生父母的墳前。

倆人並肩跪地,行禮三拜。對親生父母的記憶,對沈歡來說,已經很渺遠了,早已能夠坦然接受,所以,並沒有多少悲傷,心裏頭,只餘感恩與懷念。

她給爹娘燒紙錢,項竹在一旁一一遞給她。望著眼前,昔年恩人的墳墓,項竹心裏百感交集。

若是沈兄早早知道,當年他救下的那個少年,最後會成為他的女婿,想來就不會救他了。先是救了他的命,後來,又將他此生的至寶,送到了他的身邊,這份恩情,他怕是這輩子也還不上了。

掃完墓,覆又給爹娘行禮三拜,項竹握著沈歡的手,和她一起下了小童嶺。

項竹從牙婆那裏請的人較多,沈宅從昨日傍晚便開始收拾,又兼今日一整日,到了晚間,除了草木未修剪,其餘皆已經收拾了出來,至少住人是沒有問題的。

於是,這一晚,按照計劃,退了客房,倆人順利的住進了沈宅。

對於沈宅,項竹的記憶,遠比沈歡清晰。進了宅子,項竹直接將她領到華容院。

站在華容院門前,項竹牽著她的手,對她說道:“你小時候,和你爹娘就住在這裏,你爹娘住正室,你則由奶娘帶著,住在隔壁的剪水堂。”

沈歡看著剪水堂,若有若思的點點頭,和他攜手一起走了進去。

這間屋子,項竹命人著重收拾了,現下已經幹凈雅致,該準備的床鋪都已經換上。

除了糊窗的明紙沒有換,陽光照進屋內,微有些泛黃,這樣的光線,讓沈寂許久的沈宅,蒙上一層了記憶的厚重感。

沈歡在屋子裏來回轉著看,想找回些昔年的記憶,奈何整個屋子對她而言只有陌生感。

只隱隱記得,窗外有一棵桃樹,春天一打開窗,便有開滿花朵的桃枝伸進屋裏,其餘的,沒有半點印象。

終歸是自己兒時的家,雖然沒多少記憶,但是熟悉起來,還是很快的。

吃過晚飯,一起轉了轉沈宅的角角落落,便回房歇著了。

今日走了一日的山路,倆人都有些疲累,沐浴過後,沈歡一沾枕頭便陷入了夢鄉。

項竹看著自己身邊呼吸平穩的小夫人,伸手摸摸她的臉頰,蓋熄燈火,抱著她合目睡去。

這一夜,沈歡睡的極好,幾乎沒有做什麽夢。

第二日,她醒的很早,基本睜眼便沒了睡意。她醒來後,發現身邊的項竹,依舊睡得安靜。

沈歡看著他,唇角漫過一個賊兮兮的笑意,先輕喚了兩聲兒:“謙修,謙修。”

見他沒反應,沈歡笑得更開。睡得沈好,就要你睡得沈!

沈歡將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,小心的推下去,然後拉開被子,躡手躡腳的下了榻,從架上取下自己纏脖子的披帛,團在手裏拿好,覆又回到了榻上。

她跪在榻上,又重新觀察了一下項竹,確定他確實還睡著。

於是將披帛抖開放在枕上,手伸進被子裏,握著他的雙手,從裏面小心的拉了出來。

將他的雙手拉到頭頂塌邊的圍欄處,用已經放好的披帛,將他的手腕交疊著,綁在了圍欄上。

綁好後,沈歡看著項竹,唇角的壞笑愈發明顯,這下……總可以順利的報仇了吧?

想著,她俯身趴在項竹胸膛上,往他臉上輕吹了一口氣,開口喚他:“謙修,謙修,天亮了,醒醒!快醒醒!”

項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看著她笑笑,正欲伸手抱她,卻發現有些不對勁。

手怎麽動不了?

項竹驚得瞪大了眼睛,頓時睡意全無,連忙擡頭去看,只見自己兩腕交疊,用披帛綁在了頭頂的圍欄上。

不用想,肯定是他的小夫人幹的!

他連忙掙紮抽手,眸中閃過絲絲慌亂,委實覺得難為情:“歡兒,你綁我做什麽?快放開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謝謝親愛的小天使青鳥、〃八月柒秋葉初涼-、巨型大寶貝、非魚、最愛_微笑澆灌的營養液!愛你們愛你們!撲倒親親親親,順道挨個綁了來一遍!嘿嘿嘿o(* ̄︶ ̄*)o

94、94 ...

沈歡看他這般慌亂的神情, 猖狂的笑了起來,身子一翻, 騎在了他的身上。

只見她摩拳擦掌, 嘿嘿的壞笑聲不斷:“你之前弄得我都沒法兒見人了, 那晚想報仇, 你還不讓,現在……你往哪兒躲啊?”

說著, 伸出兩指,捏住他中衣上的系帶, 微一用力, 刷的拽開。

項竹聞言,委實無奈,這都好多天前的事兒了吧,他早已拋去了九霄雲外, 她怎麽還記得?

心眼小,愛記仇, 偏生記性還好, 女人啊!

項竹掙著手上綁的披帛,正欲說話,沈歡已將他衣衫挑開,俯身下去,將臉埋進他的頸彎裏,一陣埋頭苦幹,項竹只覺脖頸處陣陣酥.癢, 一時間,哭笑不得!

半晌後,沈歡擡起頭,看著自己的傑作,點著手指一個一個數:“一個、兩個、三個……不行,太少!”

說著,換了一面兒,覆又埋頭下去。

項竹宛如任人宰割的綿羊,一點法子沒有。不過……還別說,小姑娘主動的樣子,別有一番滋味,想著,他唇角不自主掛上了笑意。

片刻後,沈歡再度擡頭,左右看看他的脖子,總得算起來,留了七八個吧。

她指尖繞著自己頭發,看著躺著的項竹,滿足的抿唇一笑。然後從他身上下去,下了榻:“我先去梳洗了,你自己想法子起來喲。”

“什麽?”項竹詫異的問了一句。

難不成,這、這就完了?後續呢?

看著小姑娘走向凈室的背影,項竹深吸一口氣,剛把火點起來,就把他一個人扔這兒,虧得她心裏也過意的去!

想著,項竹開始想法子解手上的披帛。幾番努力之後,發現不行,最後只能上口用牙咬了!

沈歡梳洗完,從凈室走了出來,正欲去取衣服換了,卻見項竹還沒從榻上下來:“怎麽還沒下來?”

項竹聞言,費力的側起身子,蹙著眉,對她說道:“歡兒,我解不開,你來幫我。”

沈歡無奈的撇撇嘴:“你怎麽那麽笨啊,我綁地不緊的。”

說著,走了過去,跪在榻邊,正欲伸手去解,卻見項竹唇邊漫過一個暧昧的笑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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